2005年写的放在《池苑》里
几乎整篇纯属虚构
奈何里面暗藏的最重要的小小玄机当年还是被朋友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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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到月台时,正看见你拎着干瘪的行旅袋踏进火车厢里。我气喘地跑拢你,不顾一切大喊:“别走!”无奈我们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车门,你似没听清楚抑或根本没听见我的话,倒是四周驿动的人群都被我喊住了脚步,不约而同以疑惑异样的眼光射向我。
终于火车还是开始动了。我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承载着你的火车往南方驶去,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逐渐模糊的光谱中。
你终究还是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半边车厢半边窗,半边脸庞显青苍;
笑靥不往窗外望,车旁唯我独迷茫。
转身归去心已伤,火车悖驶向南方;
蓦然回望丽人处,不见倩影见尘雾。
――你离开后想寄给你却寄不去的诗《孤望车厢》
我紧抓着对你的记忆不放,然而记忆还是一点一滴地逃漏,顺着铁轨向南回到主人的身边。我努力思索,却发现越是思索越是容易健忘。
终于我忆起了我并没有对你一见钟情。
嗯……该怎么说呢?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就像见到其他女生一样。或许那时算是懵懂吧,说我不懂爱情也不尽然。日子如白纸,天天一模一样,无忧无虑的当儿还强说愁,满脑子净是科幻悬疑或武侠世界。结果沉浸在书海里时曾幻想自己是什么武当派大侠,身负绝世武功,威风凛凛地笑傲纵横捭阖的江湖,甚至邂逅无数侠女美女,或终成为武林盟主……
然而我终究还是自觉现实里的爱情世界并非完美得如小说。金庸笔下的结局大多是美好的,其主角总有许多桃花艳遇,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完美得不合乎现实。其实在第一次遇见你的一年前早已喜欢上另一个她,然,终究得知她已有了心上人。最后独自呆坐在家中暗自伤感时随手翻几本书来看,才冉冉染上书瘾,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暗恋及失恋后的日子是空虚时期,没有爱,也不敢去爱别的女生。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龄啊,至今仍旧不明白当时是怎样压抑控制内心的情感的。
依赖是一种茫惘
可以不知解地往前走
如被诅咒的僵尸
悄然地随着流淌过的时间
走进心中的囹圄
被诅的咒语啊
厚厚地封印了心
纵使身持钥匙
也无法解开心之牢门
解除封印 只能沉没在
被诅的咒语里
――失恋后写的诗《被诅的咒语》
直到一年后认识了你。其实说认识也不能算是认识,只知道你和我读同班,知道你的名字罢了。我就这样迷迷糊糊地和你同班几年,对你没有特别的印象,也没有特注意你的存在。
我依旧记得第一次对你产生好感时是在去年暑假全班一起到大连参加的夏令营里。对我来说那是个我的命运注定要转捩的暑假。其实事情非常简单且不足一提。是这样子的,那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随朋友出远门,要完全独立生活毕竟还有些不惯。那时我们还算是很生疏,然而当我遇到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时你都一直帮我。我当然向你道谢,这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中华民族该有的礼貌。你只是点点头,然后等我又再遇到小困难时再伸出援手。
几次之后我开始和你聊了起来。不知是因为你像母亲般无微不至的帮助,还是你那优雅的谈吐,我竟倏然发觉和你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欢愉,人也变得更为开朗幽默。我的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当时很想接近你,但是又不敢靠近你。结果从青岛回来后的一段日子,我竟常常失眠――其实失恋后的这几年来,因为没有爱情上的烦恼忧郁,我每天夜里总是睡得特沉。然而这次的失眠竟是我近几年来的头一遭。你的身影总是不停地在我心口踅来踅去,只要一闭上双眼,眼前就会浮现出你那白皙秀丽的脸庞,还有你那柔柔的声音跟着钻入耳里。待我静下心来彻夜细想后,我知道我敢情是对你动了真情。
我不要第二次了,因为
一次,一次就够了,但
我似已无能为力
抑或是力不从心?
爱,何为?为何?
为何还要我再次坠入这种
梦幻泡影
海市蜃楼?
你已闯入我的心扉
扣住我的动脉
加剧我的心跳
化成血液
流窜我的全身
激起我的爱慕
沉淀我的思念
再 汩汩流入我的脑海里
让我承受第二次折磨
――暗中为你写的诗《第二次再爱》
开学后,我忍不住一直找机会逗你说话。你或许并不知道,我暗中记下了你所说的每一个字,从而经由大脑整理出关于你的资料。你是个端庄稳重的女生,时而冷静时而略带天真的稚气,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承认我是个荏弱得像女生的男生,才会不自禁喜欢你的成熟,希望从你的身上得到某种依赖,让你容忍我的孩子气。这就是我喜欢上你的原因吧,我一直相信。
雅静的你,袅绕着一种不可侵犯
健谈的你,易贴近而无冰冷之感
因为爱你,所以尽量接近你
贯注勇气,冶炼出出一柄利剑
终究无力,贯穿你的心灵
我的心逐渐溃疡
冉冉放下痉挛的手
注视着那柄断了的剑
窃睨着你那双
想牵而不敢牵的手
――暗中为你写的诗《想牵你的手》
曾何几时,我瞥见你白皙的双手,多么想像你的男朋友般牵着你的手啊,哪怕只是一根细细的小指头也心甘情愿。我曾无意间碰到了你的手,也许在那一瞬间只有十分之一秒罢了,我却猝尔感到触电一样,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在过后的十分钟内那只手还兀自颤抖。或许,只有在梦里我才有这种勇气吧。
这里大概是内蒙古的大草原吧,广袤无垠的天地间你和我两个人。我鼓起勇气向你表白,你竟然含羞着点头答应了。那么一瞬间,四周草原上开了各色各样的花朵。我兴奋地大喊,牵着你嫩白的手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驰。速度越来越快了。好样儿的,我惊觉我竟然能跑得比千里马还快。我更加紧握你的手,凭着这么一鼓劲儿往前跑,耳边隐约听到你一直嚷着慢些、慢些、慢些……
――我的梦录之一
你的父母对你的家教看起来好像有点严(其实我的父母对我管得更严),以致你不是一个很随便的女生。你不常找其他男生搭讪,不过当其他男生主动找你说话时,你倒是会热情地回应。也许是心里作用吧,我总觉得你对我似乎有点冷漠。其实,我自觉以我的条件根本就配不上你,但我还是忍不住默默地喜欢你。或许你是真的有点讨厌我,但那又怎样呢?
那是早晨,我进了课室后主动找话题来和你说话(说什么我忘了)。你心情好像有点不好,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我却毫不知觉,厚脸皮自顾自地滔滔不绝说下去。结果猜猜怎么着,你倏忽生气地冲着我说:“藏,你难道不觉得你好烦?你这样很让我撮火耶,给我滚到一边儿去好不好,我不想再见到你哪!”瞧我这露怯的,当场愣在那儿……
――我的梦录之二
有人说梦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归,亦是一种对未来的回顾。发生经历过的事情经由梦境一模一样地拼贴重整,让人们在梦里再经历一次,这就叫做回归,回归过去。梦有时也是一种预言,在梦境里经历过的事情若在过去从未发生过,在未来必定会依照梦境一模一样地发生,这就叫做对未来的回顾。所以说如果有人记住了所做过的梦,那么就表示那个人知道了未来。
可是又有人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梦见幸福现实必定会惨澹;梦见失败,将来必定会成功。然而两种结局载然不同的梦我都做过了,那么现实中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谁知道。
期考后我在公园遛弯儿时巧遇你。我趁机和你聊了起来。那时我们说的话至今仍深深地烙灸在我的脑海里。那时我们聊到将来的事,而我并没有察觉到你说的话比平常多。对此我后来一直后悔不已,懊恼自己的愚蠢与迟钝。我那时并不知道那是我和你最后的谈话,不然的话我一定东拉西扯地从白天跟你聊到黑夜再聊到白天,直到你厌烦为止。
幸好那时我们聊得蛮愉快的,这算是你离开前为我留下的美好回忆吧,我还记得其中几句是这样的――
你说:藏,明年高考后,你的目标是哪间高校啊?
我说:当然是北大清华啦,任何科系都行。你呢?
你说:嗯……我想到武汉大学去读中文系。
我说:武汉大学?那么远?我们这儿哪有人到那边去读的?别说北大,就连人大的中文系都不知比它强多少。
你说:别瞎掰,武大也挺强的呀,又是最美丽的大学,有啥不好?况且……
那时你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不语,顿了顿,又转移话题。
――到目前为止,我不明白的是:那个时候,你一定已经打算要离开这儿到湖北去了,为什么事先不对我透露一点点?
直到后来,我才得知你爸因为被调到湖北省某县任支书,所以你们举家都搬到那里去。的确啊,这儿离湖北忒远了,即使是假日你爸也不好时常往返。
对于你的离去,我的心如同被狠狠地剁了几十刀。我是属于被动型的,只会默默地喜欢,默默地等待。所以,自始至终,我一直没有勇气向你表白,一直到你的离去。我一直害怕着,怕面对未知的变数,怕我会听到我不想听不愿听也不敢听的答案。
你乘坐的火车是早上八点出发的。纵使你事先已表明不要我们为你送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伤感,落下不必要的眼泪,我还是决定要到火车站为你送行。我已想好了若你觉得不快后我能说的几个由头儿。然而我脑苯,人粗心,前一晚居然忘了上闹表,结果当天起身时已是七点半左右,待我赶到月台时,你已缓缓走进了车厢,没有看到我……
每晚念及此总不免要潸潸地落一回儿心事,然后沉淀心思,把这段期间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写在纸上。不知折腾了多少夜失了多少眠后终于写完了,才发现我根本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有些随意散漫。但这却是真挚的,是我对你残余的记忆保存下来的一个方法。然后,再看了一遍,我决定在文章的结尾加上一阙无题的诗:
丽人似燕往南飞,飞向天涯终不回;
天亦怜予化云黑,孤望苍穹雨如泪。
盛夏绿叶葳蕤日,暗中为君作新诗;
待到君欲离去时,惊觉赠君为时迟。
诗中有情深深思,君在远方可闻知?
何堪独吟阒寂声,还是无声胜有声。
初秋凄凉风萧飒,诗声随风渐溶化,
欲弃伤心于风中,顾予自坠相思梦;
尝闻缘分不可追,一成相思一层灰,
夜夜任由朔风吹,不知丽人何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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